记得是在布达佩斯转的机,转机时,其他国家的旅客都走了,一些自中国来的,被要求检查行李。海关人员脸色暗淡,显得很不耐烦,耽搁了很久才得以入关。
候机时,和两个中国留学生聊天,其中一个是来自北京的女孩子,她的目的地是德国,也是第一次出来。另一个男孩子据说在塞浦露斯都呆了几年了,这次是回来探亲。等候转机时,我们聊了半天,聊到了俄罗斯的光头党和德国的新纳粹,临分别时,彼此道了祝福。那女孩子还特意说了一句:在爱尔兰好好的,给中国人争口气。这句话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。然后,我们各分东西。
到达都柏林时已经是晚上十年了,走出大厅,我四下寻找着接我的人,看了很多接人者举着的牌子,但怎么也找不到接我的人。后来看到一个爱尔兰男子,举了个牌子,上面写着我的名字,我之所以没看到,是因为他把牌子拿反了。
出机场,上了他的车。行驶在高速路上,天空很清澈,月光如水,感觉天很低,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摸到。
一路无话。一小时后抵达我的语言学校所在的小镇,那接我的爱尔兰人却怎么也找不到门牌号,前前后后找了半个小时,嘴里不停的骂着:WHAT THE FcuKING NUMBER, STUPID!终于在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我的寄宿家庭。那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。
寄宿家庭的男主人没说什么,帮我把一个最重的旅行包搬上了楼(我住他家的阁楼),我道了谢。箱子放好,他招呼我下楼去厨房,爱尔兰人喝咖啡,或者围坐谈事情很少在客厅,而是在厨房。到了厨房里,他们一家都在,两个儿子,两个儿媳,我说:这是我第一次出国,我的英语不好,请原谅。他们说不用客气,他们抽烟时,问我要不要,我指了指他家的一个怀孕期间的儿媳妇,说:她怀孕,我不能在她面前抽烟。他们说没关系,抽吧,于是我抽了一根自己的中南海。当两个儿子即将离开时,女主人很客气的告诉我注意事项:若抽烟,可以在厨房抽,在卧室不能抽,并且不要喝太多酒,尤其不能喝的大醉,这是不可以的。
那天晚上很冷,爱尔兰人不爱烧暖气,阁楼里冻的不行,我只好穿着毛裤睡了。我在这户爱尔兰人家里住了一个月,因为饮食和生活习惯的差异,加上房租贵,所以我和很多中国学生一样,只住了一个月就搬了出去。临走时,我特意把被罩和枕套都洗好叠好,然后吸了一遍地,确定阁楼很干净了,才离开。后来,听以后住进他家的中国学生说,那对夫妇经常在他们面前提起我,说我是个GOOD CHINESE BOY.
记得与我一起去学校报道的,还有一个上海的学生,我们都被安排在初级班,后来才知道,那上海学生英语出色,于是他被很快转到高级班了。我那个班当时有十个人,除我以外,都是辽宁来的,多来自沈阳,本溪和抚顺。我们的老师是个年轻的爱尔兰女人,很友善,显然受了不错的教育,说话也很客气。我就在她的班里学习,学了几周后,被调往中级预备班,就是比初级高,比中级低的班。
四月,我的一个同学问我要不要去工作,我说,当然要了。他说他有个别人介绍的工作,但是很远,自己没有交通工具,去不成,问我要不要去。我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,要了地址,我也看不明白,就要了一辆出租车,大概花了十镑(那时爱还没有欧元),足足在时速七十公里的状态下开了十五分钟才到,后来才知道,那家餐馆离我住的地方十二英里。路上,我从车窗看到一个中国的男孩子在路上走着,当时也没多想。事后得知,他也是去那家餐馆找工作的,但他比我狠,是走着去的。我因为坐了出租车比较快,所以面试成功,他晚了一步,于是没有要他。
那家餐馆不大,是传统的爱式餐馆,古香古色的桌椅和沙发,还有台灯。老板没问太多问题,只是问我学校的名字,并且要我去办税卡,从此,我的半工半读的生活就开始了。
因为远,我没有车,在一位室友的帮助下买了一辆很旧的自行车,十五爱尔兰镑。我在周末工作,从两点开始到午夜,骑车去骑车回,路上来回要花一个半小时,就这样一来一直骑了四年。自行车换过几辆,最初买的那辆,刚刚修理好,就被当地人偷走了,再买了一辆新的,半年后,又被偷走了,三年前买了一辆,放在公寓里,先是被人用铁棍把车把砸了,估计是没偷成功,怒从心起,于是砸了一下。我没在意,几天后,还是被偷走了。对此我苦笑,始知英国人为什么厌恶爱尔兰人。
以上是留学爱尔兰生活感受的介绍,希望能够对有意赴爱尔兰留学的学生有所帮助。